学习去放手

一个丰富成熟的祈祷生活的第三阶段是「枯井」或如十字若望所说的「黑夜」。它好比一个美好的婚姻，蜜月期的后期阶段。在一个成熟的爱情关系中，有时会有洞察或快乐的经验，但此时也会出现：失去活力，日复一日、按部就班的生活惯例，甚至于小小的摩擦也会成为我们人格不完美一面的导火线进而引发冲突。

从蜜月转化到枯井的重要特征是其不可预测性，也无法操控。当我们在祈祷时，我们永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而我们所拥有的期待往往令人困惑和迷惘。为什么这个转化阶段的重要特征是不可预测性呢？因为转化的目的是教导我们去「放手，让天主来」，我们不能驾驭祂来去的节拍。曾经，我们的祈祷非常活泼，它所结出的丰富果实加深了我们的忠信和努力。但现在，天主成为一个难以触摸和了解的情人，祂感觉到我们现在可以放弃婴儿的奶液而食用成人的固体食物 。祂要我们从哭喊就能得到想要的，转变为接受天主为我们成长和真正益处所准备的一切。

 

 

入门后祈祷（六十一）

如果我们在尚未经验关系的「逆境」前能学习到无私的爱与付出，那当然会对我们的成长大有益处。但是，至少在我个人经验看来，这一点对我们带有罪恶印痕的软弱人性而言，似乎有些不太可能，这也类似于我们与天主的关系。一个丰富成熟的祈祷生活的第三阶段是「枯井」或如十字若望所说的「黑夜」。它好比一个美好的婚姻（或一个成长或加深友谊的过程）蜜月期的后期阶段。在一个成熟的爱情关系中，有时会有洞察或快乐的经验，但此时也许会有一个新的异物出现：失去活力，日复一日、按部就班的生活惯例，甚至于小小的摩擦也会成为我们人格不完美一面的导火线进而引发冲突。十字若望指出，这是我们个人与天主关系的关键时刻。不少人的祈祷进入新的黑暗，但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坚持不懈地继续走下去，因为大多数人不愿意或害怕付出成长的代价。通常，他们并不同时放弃天主或祈祷，他们保持着「好人」的形象，但却先为自己设定了一个舒适平凡的水平准：爱，但不愿意付出太多；给予，但只局限于他们给自己订立的舒适范畴内。

淡泊无味、失去热情的感觉在友谊和婚姻生活中都可能发生，因为人们担心他们的朋友或配偶会在某一天发现他们阴暗的一面。在祈祷生活中也会同样发生，因为即使基督没有阴暗的一面，但我们自己为了加深这种关系的奋斗会成为一个问题。我们需要对天主冒着毫无遮掩的危险，需要让祂揭示我们自身黑暗面的真理。耶稣说真理将使我们获得自由。然而，他的聆听者却不能面对真理和获得自由。「事虽如此，但在首领中，仍有许多人信从了耶稣，只是为了法利塞人而不敢明认，免得被逐出会堂，因为他们喜爱世人的光荣，胜过天主的光荣」(若一二42-43)。为避免让我们以为法利塞人皆为邪恶之徒，以及天主和良善者的敌人和反对者，让我们来回顾耶稣早先对他们所说的话：「你们查考经典，因你们认为其中有永生，正是这些经典为我作证；但你们不愿意到我这里来，为获得生命」(若五39-40)。那么他们为何拒绝接受耶稣及步武生命成长的真实召唤呢？基督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无非是你们不肯听我的话」(若八43)。他们寻找真理，他们渴望永生的自由与幸福，但他们不愿冒险赤裸裸地站在基督面前，因为赤裸裸地、诚实地站在基督面前为他们实在太冒险---为我们大多数人而言也同样如此。

我在《井枯之时》(第三章)曾指出，基督一步一步地引导我们的爱与祈祷生活进入枯井阶段。在断断续续的干枯进程中有一个转化的过程，有时候天主临近我们，祈祷便变得非常容易和充满神慰，而在另外一些时候，祂好像远离我们而去，我们的祈祷变得空洞，有时苍白一片甚至受到很大的困扰。从蜜月转化到枯井的重要特征是其不可预测性，也无法操控。当我们在祈祷时，我们永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而我们所拥有的期待往往令人困惑和迷惘。比如说，我们要天主来，祂不来；我们不希望祂来时，祂却翩翩而至地来临了。在复活节主日，我们的生日或其他一些对我们有重要意义的纪念日，当我们期待同天主一起共度佳节，一同来接近我们时，祂好像隐藏在九霄云外，不见踪影。然而在日常生活中，或我们焦虑失意的时候，在一个最不起眼的时候，祂却突然回来了，我们发现祈祷竟充满了无可名言的神慰。

为什么这个转化阶段的重要特征是不可预测性呢？因为转化的目的是教导我们去「放手，让天主来」，我们不能驾驭祂来去的节拍。曾经，我们的祈祷非常活泼，它所结出的丰富果实加深了我们的忠信和努力，天主好像愿意伴随着我们的音乐共舞。但现在，祂成为一个难以触摸和了解的情人，祂感觉到我们现在可以放弃婴儿的奶液而食用成人的固体食物(希五13-14) ，我们从只要哭喊就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转变为接受天主为我们成长和真正益处所准备的一切。就如同儿童的断乳期的进程通常是在温柔缓慢中进行的，否则会令我们反抗，并在失望中放弃。正如十字若望告诉我们，许多祈祷者最终选择了放弃，他们拒绝让自己冒险放掉他们原本可以应付的事情，让天主来掌管。如果他们是行动者之类的人，他们会藉着为所谓好的工作等等之类的理由来放弃干枯而继续保持自我操控的企图。工作的真正益处，象是社会正义等成为他们「为天主工作」(做他们想为天主所做的)的美丽的借口而非「做天主的工作」( 允许天主以祂自己渴望的方式在他们内工作)。更被动的是，利用「静观」的方式、保持自我操控的方法、为天主工作等，使他们的祈祷常常与各种敬礼、祈祷意向等划上等号。藉此，他们保持谈论，并以此来躲避令聆听者乏味的干枯和沉默。

 

 

未完

 

节选自《从枯井中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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