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充满爱的专注

祈祷如生活

我相信黑夜与枯井的经验，是那些忠实于祈祷生活人们的一个常态。虽然我们在今世无法完全明了这种经验，但我想它现在可以更能帮助理解从黑夜转移到漂浮的神秘进程。当我们坦然面对黑夜或干枯时.....当我们日复一日地从枯井中汲水并善度生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入门后祈祷（五十九）

自从我在《井枯之时》中谈到在祈祷内成熟以来，十二年已经过去了。那时我自己也在挣扎着去明白天主在我生命中工作的神祕方式，那些我有幸辅导的人们在生活中也面临同样困境。当我写完后，我感到我能够「列举」 并分享我过去三十年作为耶稣会士祈祷者，及十五年的司铎生涯一些有意义和价值的经验。但是整个历史仍然充满晦暗和神祕，我认为我已经感觉和理解到(但并非说黑暗已经消失)，而更在于我能在黑夜里泰然处之，等闲视之，并且在全心信赖和信德中安稳向前迈进。继之而来的几年内，我陆续写了一些有关我们生命与基督能更接触的东西：市场里的黑暗、从祈祷到行动的分辨、在依纳爵灵修传统中成功退省的活力以及梵二所提倡的平信徒圣召的革新视野等。然而，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有一天，——如果天主允许我多活几岁——我会再度回到枯井。在第四、五章(学习如何去处理「黑夜」的干枯)及第六章(长期与枯井祈祷为伴的目标)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隔阂。这种再度考虑成熟祈祷的奥祕的需要，因《井枯之时》所表达的与众不同及令人毫不期待的容纳而变得更加强烈。上主在世界各地拥有如此众多的枯井朋友，其数目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因此，我相信我们现在回到黑夜与枯井的经验里，是那些忠实于他们祈祷生活的人们的一个常态。虽然我们在今世无法完全明了这种经验，但我想它现在可以更能帮助理解从黑夜转移到漂浮的神祕进程。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获得更深的领悟：在本章中，请容许我总结并重新表达本书的主要思想；之后的两章中，我们将一起来看看按照后来的经验是否可以酌情增加点什么，即当我们坦然面对黑夜或干枯时.....当我们日复一日地从枯井中汲水并善度生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从早期的《井枯之时》一书中的基本洞察开始，让我们回顾祈祷乃是生活的一种形式。因此，它必须是活泼和动态的。进化论告诉我们，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切生物都将成长或消亡。进化犹如潮汐，不可抗拒地为后代冲刷出立足和发展的辽阔海滩。改变是生命无法阻挡的一个自然规律。在过去十年来，美国进入了一个很深层次的社会和经济转型变革期。它不再是如往昔般操纵和引导世界的政治经济潮流的战后巨人，与美国交往的国家如日本、德国以及近年来异军突起的中国、俄罗斯--都在变化。今天对任何一位美国领导人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去调整适应、面对这些变化，领导美国人民具有创意性地去回应这些改变以及冷战之后的新机遇。

然而，大多数的人们常常抵制改变，俗话说，唱老歌，按照旧的游戏规则会更容易、舒适及承担较少风险。例如，我们可以看到昔日戈巴契夫犹如隐藏的斯大林，永不遗忘列宁——斯大林主义控制世界的野心和梦想，但现在是更有经验地以披着羊皮的狼的方式出现。或者我们可以认为发生在俄罗斯的一切只是冷战取得胜利的标记：共产主义失败，资本主义胜利。上述的这两个例子，我们都不需要改变我们的思维来获得认识和成长。

同样，在我生活的菲律宾，左派和右派的理想主义者都按照自己的理念和立场来为艾奎诺夫人及其政府戴帽。为极左派的人士而言，她只是如马克斯一样的「资本家」及社会精英分子的另一个化身。腐败和不公正的压迫仍如往昔，丝毫没有进展和改变。选票的记号改变了但文字仍然是一样，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而对右派人士而言，她比马克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态度软化，(天真幼稚地)处理国内的共产主义问题，并幻想将菲律宾的经济和政治体系转化为东南亚唯一运行真正民主的国家。左派和右派都对一九八六年二月的「人民力量」革命运动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他们唯一认同的是目前存在的现状可以被先期存在的世界宏观视野所并吞。但任何改变都只是一种表面的现象。旧的观念和体系仍然占着垄断的主导地位。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是，因着艾奎诺夫人的入政而使菲律宾的历史获得了可观的改变，尽管并非全面。就如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因为她也同样受到了过去的影响和左右。艾奎诺夫人是被暗杀的尼诺依议员的遗孀，她对人们抱有极大的信任和希望，因为这些人在尼诺依被暗杀时曾大力支持她——他们中有不少人后来却背信弃义出卖叛离了她。她自己曾说，去发现是否每一个反对马克斯独裁的人都胸怀为国为民的利益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一些自私自利的野心家、机会主义者只是在一九八六年的革命后才露出其本来面目。然而，为艾奎诺夫人而言，菲律宾社会的改变甚至在她成为总统之后，也催迫她继续成长。

我一直认为，新的环境要求新的视野和具有创意性的回应。我们有基本和持久的信念，但这些信念的真正意义以及它们在我们生命中的含意只能逐渐地显露和清晰。通常这种显露过程是疼痛的、模糊的、晦暗的。因为祈祷是生活的一种形式，隶属于生命成长的规律范畴，若不回归到她/他对基督的爱，祈祷者难以步入一个快乐舒适的熟悉模式。人们笔端下所精采描述的年轻人一见钟情、柔情似水的爱，对中年或老年人来说却显得有些令人尴尬，或不切实际。

 

未完

 

节选自《从枯井中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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