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凡人|10级行走的圣召路

2017-05-07 23:05   文/小暑  阅读量:6576
今年暑期毕业,在修院生活了七年,我们是10级的修生,因为2010年夏入学修道院。

那一年,雨水查出肺结核。刚开班两个月,西哲史正讲到“索福克勒斯”,我们才熟悉了彼此。他憨厚、认真,长得很像“奥巴马”。由于病情严重,最终在圣召路上,我们不得不挥手作别。

第二年,惊蛰被劝退。违反院规,学习怠惰,因此他离开了修院。他是个“犬儒派”的,乐观、洒脱,给弟兄们带来不少乐趣。至今记得他栩栩如生的讲30天的徒步朝圣,怀念他亦庄亦谐的主持节目。
同一年,班里来了两位弟兄。一个是从“中南修院”转来的小满。一个是实习插班生的夏至。

第三年,那年实习,我们都被遣散到社会中寻求工作,之后在福利院做义工。然而,白露被教区送到了美国读书。

第四年,结束实习而回来的我们,一个也不少。然而回来的秋分告诉我们,他要考虑圣召,决定继续留在社会上。他走时说还会回修院的,但我们彼此知道,回来了也不会在同一班了。
第五年,寒露、霜降相继离开了修院。一个被教区派送到西班牙学习。一个转修院续读神二。

第六年,冬至来到班里。高富帅的他原是上一届修生。因修养一年而转到我们班里。他有一手好厨艺,一副好嗓子。但是。

第七年,刚开学,班里才得知,冬至没有回来,小寒也离开了修院。冬至想在他们家乡那边做神父。而小寒决定要进入隐修院,他固执、朴实,敏感又勇敢。他们选择了没有“再见”的不辞而别,也许彼此都无法忍受别离时的无语凝噎。
从2010到2017,我们走过了七年。玉兰花七次开了,又谢了。水池里的金鱼,小的已长大,大的生出了小的。当初在圣母像下栽植的银杏树,现已高过了楼房。我们班送走了两届毕业生,迎来了三届新弟兄。而这过程中的我们班有来的、有走的、有留在修院的、有走出高墙的。不论何种选择,我们笃信这是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对天主召叫的回应,尽管有时这“回应”令人感到苦涩。

还记得,一次晚宴上,班里给朴神父敬酒,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我希望你们都成为神父,一个也不少。谁答应我,就和谁喝酒。”我们一一碰杯,说“答应了!”然后共同高举酒杯,殷红的葡萄酒在玻璃杯中闪动着薄光,我们一饮而尽。

“一生召唤一生应,几度风雨几多情。”
如今,雨水病好了,去了香港修院;惊蛰去了中南修院。秋分转到沈阳修院;霜降转到全国修院。寒露在西班牙;白露在美国。冬至计划去石家庄修院,而小寒真的进了隐修院。

这个暑期我们班就毕业啦!毕业16位,圣召24个,一个也不少。我们是10级修生,将来要当神父的人。

感谢天主教北京神哲学院师惠敏神父许可。选自《天宴》总第51期,2017圣召节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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