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见证」使福音的喜乐得以圆满

 

 

若望壹书的写作目的主要是驳斥异端。第一、第二世纪交替之际，已经出现许多威胁基督教会的异端，书信提出两个最主要的信仰观点加以驳斥：一、正确地相信耶稣基督是真天主亦是真人——对抗不承认耶稣人性的「幻影派」，强调圣神、血和水，三者一致的见证（参阅若壹五6-8）。二、透过彼此相爱的生活实践“爱”这个信仰——对抗若望团体内部、以及与十二宗徒所代表的大教会之间因传统和异端冲突而产生的分裂。

 

若望壹书的作者在信件的一开始介绍自己是真实的见证人。他所做的见证，是他所「亲眼看见过、瞻仰过、和亲手触摸过的那一位」。「那一位」就是「原与父同在，且已显示给我们的永远的生命」，就是「生命的福音本身」。更具体的说，就是为「历史中的耶稣」这个人作证，因为若望福音太过（过于）强调「耶稣是默西亚、天主子，以及要来到世界上的那一位」了（若十一27）。

 

作者提到「我们给你们写这些事是为叫我们的喜乐得以圆满」（4节），如同若翰一样（若三29-30）。「喜乐得以满足」是福音的开始，但是，这喜乐并不是已经完成的、静止不动的状态，而是如同信仰一般不断更新的过程，借着不断地传递与分享而达于圆满。所以，「信仰」和「喜乐」既是恩宠与礼物，也是使命和责任。喜乐在「福音的见证」中成就其圆满。福音的喜乐从每一位信者与耶稣个人的「爱的经验」开始（若一3-4），然后是在「爱徒团体」中的「彼此相爱」的生活见证（若十三34；十五12，17），最后才能在「合一与共融」（参阅若廿一章）中，成为「所有信者获得永生的」希望的福音（若三16）。福音是爱的见证，在此过程中满溢喜乐。

 

二

三种「爱的奔跑」

 

在耶稣复活「空坟」的叙述（若廿2-8）中，可以看见门徒们有着不同的反应。三个门徒都因「爱」而奔跑：玛利亚・玛达肋纳（若二十1）用直觉和情感之爱奔跑；伯多禄以理智和稳重的爱奔跑；若望则以意志和自由的爱奔跑。

 

这段叙述向我们介绍了一个最初见证人的信仰行为：那位主所爱的门徒虽然还不能明白耶稣必须从死者中复活的那段圣经（若二十9），但是他「一看见就『开始』相信了（καὶ εἶδεν καὶ ἐπίστευσεν）」（若廿7，根据Ignce de la Potterie的解释）。福音作者借着这段叙述，也邀请世世代代的基督徒学习这位「爱徒」的信德——未见而信者，乃真福（若二十29）。

 

主爱的门徒跑得比伯多禄快，从人性的角度看，若望要比伯多禄年轻得多，但是从象征意义来看，意志比理智的思考更加敏捷，意志的自由直接导向爱的行动——也许他常在耶稣的怀里，他的爱情更热烈，信德更活跃，但是他却等到伯多禄进了坟墓以后才进去，表达他对伯多禄的尊重，象征在教会的统一上，「神恩应该让位给圣统」。

 

但是，祈祷才是教会在圣言和圣神内「诞生」的奥秘「子宫」，玛利亚・玛达肋纳则象征了「教会诞生于祈祷的空墓」这一奥秘。玛利亚之所以能看见复活的主，能看见本应由伯多禄和若望看见的——在耶稣头部和脚部的两个天使，是因为玛利亚以祈祷碰触到了复活主的「心」。

 

 

三

圣史若望——爱的使徒

 

01  基督的爱引领若望以贞洁殉道

 

「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玛五8）。由此，若望写下了自己的福音：看见而相信——标记之书，不见而信——更加有福。圣保禄给我们信仰的轨迹是：受命→宣讲→聆听→相信→呼喊主名，而若望圣史给我们的信仰轨迹是：看见天主子「临在」的标记——神迹主题的「标记之书」，成为天主子「所是」的标记——以「我是」为主题的「光荣之书」。他在若望福音中给我们三个瞻望的记号（兴起的「人子」记号，和十字架的旗帜）：人子被举起时——瞻望者得生命（参阅若三14）；明白基督是那位天主子（八28）；吸引众人归向祂（十二32）。若望圣史叫我们看见真理、恩宠的真理、恩宠的光荣，也让我们看见天主子，十字架上的天主子，向着父怀和在父怀中的独生子。

 

若望看见的秘诀就是贞洁。他在十字架下与贞洁的圣子，贞洁的玛利亚合而为一，成了「完全自我交付」的贞洁标记。基督的爱引领玛利亚到达自我交付的十字架下，也将贞洁的若望引领到爱的源头——十字架的活水那里。活水圣神将发言说：「快快回到父的怀中吧」（安提约基雅的圣依纳爵）！从此，若望开始大胆宣讲：天主是光，天主是父，天主是爱。若望因这样的见证，而获得了贞洁的玉簪花荣冠。

 

02 基督爱引领若望爱着教会

 

在教会诞生的每一处都有若望的身影：在首次被召集（assembly）的行列; 若望被派遣去找那举行第一次感恩祭（Eucharist）——教会诞生其中的晚餐厅；若望在十字架下亲眼目睹了教会（新厄娃New Eve）从基督肋旁诞生的情形；若望又在同玛利亚——教会的图像（Figure of Synagogue）祈祷的晚餐中见证了圣神降临——教会的显现（Ecclesio-phany）；最后，若望又同玛利亚一同在厄弗所这个教会的家（demestic church/ 家庭教会，而演变为「天主的家/house of God」——保禄告诉这里的主教弟茂德的真理，弟前三14-15），向世界预先宣告了玛利亚是教会之母，也是天主之母（教会在公元431年正式宣布）。因此，从十字架下接受基督委托的那一刻，若望就成为教会的代表。因为，基督的爱使他成为「爱徒」，更使他一生都在宣讲「彼此相爱」的命令。而这个命令正是门徒的标记，正是教会的「道魂」。

 

但愿我们每一位基督徒在想到若望的时刻，都能和他一起，并向他学习：爱基督，爱教会，爱贞洁；同基督和教会，同头和肢体在一起；与教会同思想，同生死！